现实不会因为跨入新的一年就一下子变好。这两天，持续听到让人难过的消息。
几天前，大连人的朋友圈里都在接力转发一则水滴筹信息：
高新区某校读六年级的11岁男孩，曾是学校棒球队游击手，参加过全国比赛，还拿过争先组第二名。男孩身体很好，阳光开朗。
但在年12月22号，孩感男染了奥密克戎病*，先是发烧，不久陷入昏迷，呕吐、抽搐、躁动，说胡话。
23医院后，一度体温恢复正常，但很快又开始抽搐，最后诊断为病*性脑炎引发重度脑水肿，出现脑疝、重症肺炎、Ⅱ型呼吸衰竭、症状性癫痫、多器官功能障碍综合征、急性肝损伤、急性凝血功能障碍、急性心肌损伤、急性肾损伤、应激相关性胃黏膜病变等一系列问题……
昔日活泼可爱的男孩人事不省地躺在ICU病床上，无法自主呼吸。医生分析，病*攻击了孩子的脑部，病情变化非常快。
孩子的情况在朋友圈、社交媒体上传播，上万名好心人接力筹款。可是，爱的速度跑不过病*攻击的速度。
某些时候，钱也买不来生机。
在病床上，在机器的嘀哒声中，伴随着呼吸机、各种各样的管子，男孩艰难地捱到了年。
他又努力撑了一天。1月2日的凌晨，还是走了。
没留下一句话，再也不能摸摸心爱的棒球了。甚至，上万名好心人的捐款，还一分都没用上……
人类守望相助，可在病*面前，如此弱小无奈！
今天看央视《面对面》对国家卫健委官员的采访，董倩还是比较敢说话的，提出了很多老百姓关心的问题，个个都问在了点子上：
开放前有没有摸过家底，我们手里的资源能不能满足百姓的医疗需求？
各地急危重症爆增，医院能应付得过来吗？
急诊留观24小时清零收治什么意思，能做到吗？
为什么你们说做了充分的准备，大家感觉还是猝不及防？
药品为什么会一时间供应不上？
身边老人去世的是不是比往年多？
现在的状况与武汉当年比怎么样？
三年前靠医护打硬仗，现在还得靠他们？
还要多久才能度过这段艰难时光？
专家和官员也是很真诚地在回答，他们的脸上也有倦色。这段时间，谁都不好过。
但他们有他们的话术，有他们的逻辑。回答了，又似乎没回答。承认了老人去世的很多，承认放开之初药品不够，说了一些理由，但对于目前的现状，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三年了，我们靠的还是那群人，靠他们拼死冲在前面，去救治一个又一个患者。
与年初相比，很大的区别是志愿者使不上劲，也不可能再出现全国各地驰援一地的场面。
每个地方都有自己需要面对的困境，我们这些普通人，就算有心想帮忙，不是专业的医护，根本无从插手。除了邻里间互相支援一些药品，彼此鼓鼓劲，朋友同事阳了顶顶岗，真没什么可做的。
更多的，可能是听天由命吧。
粗略地数了数年12月以来身边的离开：
同事岁的姥姥感染后呼吸衰竭；
同事在沈阳生活的奶奶；
朋友同学的父亲；
同事熟人的28个月大小孙女；
朋友98岁的爷爷；
老乡80多岁的公公；
一位患癌的姐姐；
朋友的朋友80多岁父亲；
同事朋友90岁的奶奶；
朋友的姥姥；
……
当然，很多八九十岁的年长者，本身就有各种疾病。包括癌症患者，结局也都可以预见。
只是，如果没有这一场病*感染，也许他们可以再多活一段时间，不至于走得如此急促、匆忙，甚至狼狈。
失去亲人的痛真实地摆在那里。
就像这个11岁男孩，父母要如何面对孩子匆匆离去后，巨大的伤痛与空白？
人啊，能健康地活着，真不容易。
年汶川大地震时，有段视频让我印象深刻。两个妇女在村头遇见，彼此短暂地说了几句话：
“你家情况怎么样？”
“都死了，就剩我一个了。你家呢？”
“我家还行，还有两个人。”
14年了，岁月并没有抚平伤痛。伤痛会变成生命的一部分，随着少年长大、青年变老，渐渐沉默。
死亡不是死者的不幸，而是生者的不幸。
只能祈祷这些消失于年年末、年年初的生命，希望天堂的路不寂寞。
原创一帆边走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