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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4/8/14 17:02:00

王志君小时候对李彩玲其实是很反感的,那时候他很热心张茜茜。那个时候的王志君叫君君,李彩玲叫玲玲,张茜茜叫茜茜。一群孩子都在村下的河湾里玩,李彩玲非要嫁给王志君。李彩玲嚷:“我要作你媳妇,我要作你媳妇。”

王志君瞪着眼:“谁要你当媳妇,我媳妇是张茜茜。王志君说着就背上他“媳妇”张茜茜从河这边趟到河那边。再从河那边趟到河这边。李彩玲在河边大哭,骂王志君,骂王志君他爸爸妈妈,骂王志君他爷爷奶奶,大人走过来训斥王志君,王志君背过人就骂李彩玲:“钉眼货,狗才让你当媳妇,猪才让你当媳妇。”

王志君上小学时,张茜茜随父进城了,李彩玲与他同班。李释玲在班里是学习委员,能歌善舞,两条翘起来的小辫子忽悠忽悠地闪,闪得班内的男同学小小的眼睛已开始有点晕花。

王志君觉得李彩玲已经不是原来的李彩玲了,心想李彩玲现在若要给自己当媳妇,自己是根本不会拒绝的,自己愿意背着她在河里走来走去,只要李彩玲她愿意。王志君开始爱慕李彩玲了,当然当年骂过人家李彩玲的那些猪狗之类的话,他还记得,不知人家李彩玲还记得不记得了。

王志君从那个时候起就觉得这世界颠三倒四得奇怪得很。王志君从小学到初中毕业,一直做着与李彩玲很友好的梦,李彩玲一直保持着丰腆而美丽的容貌,似乎从未变瘦或发胖过。

上帝把健康与美赐给了这个女孩,也着实把痛苦与烦恼赠给了王志君,王志君从小学到初中毕业这九年中,时时刻刻都被李彩玲牵着一步一步走过来,好在当时男女同学之间的横沟还是很深的,尤其是在乡下,男女同学敢头碰头凑在一块说话,马上就有人大声喊叫谁谁谁是谁谁谁的媳妇,谁谁谁是谁谁谁的汉子,那些话玩起来跟真的似的,情景相当严峻。

因此王志君一直在后悔那一年为什么不让李彩玲当媳妇,却要选中张茜茜,那个时候若与李彩玲好,起码现在与李彩玲的关系就会与众不同了。他不知道怎样才能接近李彩玲。

李彩玲,李彩玲。王志君初中毕业后写的最好的字就是“李”、“彩”、“玲。”

李彩玲每夭早上总是第一个先到学校,她在黑板上用粉笔写上自己的名字,在自己名字前标上“1”,然后坐到座位上开始念书,后面来的同学就写“2”,再后面来的就写“3”,直到老师来了,老师就可以站在讲台上纵观今天到校的情况,就开始表扬李彩玲,批评其他几位“后坠子”,因此,教室门的钥匙一直是李彩玲掌管的。

乡下的学校按早、中、下三晌安排课时,与农人的作息没有两样。冬天早上敲响早操铃时,天也刚刚放亮,王志君往往在五点钟就起床,在静寂的村道上缩肩抱肘,吸着寒气急匆匆地行走,脚步声惊动了狗,狗们追着他的脚步声咬,王志君带着一片狗叫声走进了黑暗的学校,站在自己的教室门前咝咝地抖着身子,双脚在地上跺着,眼睛却瞅着远处的校门口。

用不多时,李彩玲就来了,李彩玲看见教室门前的黑影就问:“谁”?王志君说:“我,王志君。”李彩玲开了门走进去,在墙壁上摸灯泡开关绳,王志君也走过去摸,两个人衣服挨衣服摸了几秒钟,可能是李彩玲摸着了,电灯就忽地泼亮了,教室里亮堂堂的,王志君这时就看见了一个非常清晰的李彩玲。

王志君在黑板上写上“1”,李彩玲接粉笔时,王志君就会触到李彩玲温热的手指,并且非常真切地看清了李彩玲那白细的手指。王志君在这一段时刻里感到暖融融地,心旌摇动。这些情景会感动他整整一天,晚上躺在床上回味着依然激动,同时告诫自己明天早上得按时起床,千万别睡过站了。

当然有时李彩玲也会来迟的,教室门前堆了好多同学时,李彩玲才来,于是拉电灯递粉笔的经过就得一笔勾销了,王志君这一天肯定是不会开心的。

初中阶段的王志君发现李彩玲的胸脯慢慢挺起来,尤其在夏天衣服薄点气时,那地方分明挺出两个浑圆的小山丘,王志君认为那地方将来是为了孩子准备的,但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对李彩玲的胸脯就那么激动,而对于别的女同学,他没有这种感觉。

此时的王志君分明感到了一种莫名的烦躁,不愿看见李彩玲又时刻想见李彩玲,晚上闭住眼睛就会剥光李彩玲的全部衣服,看见了李彩玲裸露的白白净净的身子,却又朦胧。一阵骚热冲击着他,王志君开始在脑海中编织他与李彩玲的故事,在教室里,在庄稼地里,在果园里。最卑鄙的时候,是李彩玲香甜地睡在她自己的小屋里,王志君拨开了她的窗,悄悄地爬进去,唤叫:“彩玲,彩玲,我是志君,我来了……”

那个时节,社会上正流唱那几句肉麻的台词:

白天不思茶饭

夜里梦梦见你

为来为去都为了你

……………

看见你我心里气

不见你心又急

我一片相思意

就是不敢告诉你

社会上唱,学校里唱,高年级唱,低年级也唱,音乐教师站在讲台上大声地教低年级的小男小女,大家都不思茶饭,大家都又气又急。音乐教师说:没什么,这歌编得好听,至于内容,屁大的孩子懂个啥爱。

已经长大的王志君心里就“格登”一下:孩子就不懂爱?孩子就真的啥也不知道?都是这么说的,可自己从小到大就这么不安分,是不是病态?怪不得自己活得这么累,自己从小就活到了大人的份上,是大人错了,还是自己错了?

王志君这样想着想着,两个人很快都从初中毕业了,辍学了。都回到了家里,回到家里就长成了大人,王志君站在父亲老王身边,还是略微下视父亲的面孔。李彩玲也长成高高挑挑的一个大姑娘,两个人不可能再象从前去河湾里玩,小时候河边的故事恐怕都忘了,王志君虽没忘记,但印象相当淡漠,镜头已推得相当遥远。

李彩玲还在河湾里洗衣服,李彩玲来到河边时,那里往往已有了其他的女人,一绺儿散开哗哗地搓衣服,扑踏扑踏捶棒锤。王志君站在高处偷偷地瞧着,他无法走过去,他盼望着那里的女人都走掉了,最后剩下了李彩玲,但往往最后总是李彩玲先离开了那里。从河边到李彩玲的家里仅仅不过二百米,上了一个长满紫须槐的斜坡就到了村里,下了这个紫须槐斜坡就到了河边。

王志君躲在斜坡的高处一处树荫下,就能看见湾里洗衣的女人。王志君除了干活外并无其他嗜好,没事了就来这里,隔三差五就能看见李彩玲。王志君的心事彻底被家人窥见了。

老王差邻居八婶去李彩玲家提亲,李彩玲父亲老李是个爽快人,说这门亲事他愿意,老王是与他一起滚大的,王志君也是他看着长大的,人没问题,就看女儿了。李彩玲这时就犹豫。

八婶说:“犹豫什么,外村几个女孩都等着人家。”李彩玲扭了扭身子说:“让我想想。”过了数日,八婶来说李彩玲愿意了,可又过几日八婶又说人家又不愿意了,王志君知道这些日子来找李彩玲的媒人不少。

王志君睁开眼睛,泪水就“哗”地打湿了他的胸襟,到了晚上,他觉得胸脯堵得厉害,惶惶不得安睡,就瞪着眼睛坐在床上,静静地,一直捱到天亮。王志君终于等到有一天李彩玲拎着衣服去河湾了,他站在斜坡的高处,准备等李彩玲返回时在路上堵住她,但那天巧得很,两个女人先洗完衣服走了,河边只剩下李彩玲。

王志君激动了,等那两位女人刚刚离开河边,他就弯着腰斜刺里向坡下跑,双手拨动着紫须槐,很快就到了河边。李彩玲吓了一跳。李彩玲说:“你来干什么。”

王志君一喘一喘地:“我来问咱俩的事。”

李彩玲说:“咱俩什么事。”

王志君说:“你装什么糊涂,你一会儿同意了,一会儿又不同意,到底为什么。”

李彩玲说:“我什么时候说同意了。”

王志君说:“八婶说。”

李彩玲说:“那你找八婶去,我不知道。”李彩玲说着迅速收拾了衣服,端起脸盆就要走。王志君一把拉住她的衣襟:“你说我哪一点不配你,我到底哪些地方不好。”

李彩玲的脸腾地红了,愠怒地看着王志君:“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放手。”

王志君浑身颤了颤,脸色苍白道:“你把话说清楚,不说清不行。”

他说这话时正好与李彩玲的脸近在咫尺,他一下发现李彩玲的眼睛原来竟这般好看,睫

毛密匝匝地翘起来,眼睛充满了水光,他以前从没注意过,一种灵魂出窍之感震慑住他。

李彩玲扔掉了衣服,厉声喊:“王志君,你放开不。”同时去掰王志君的手。

王志君不吭声,顺势逮住李彩玲的手就往怀里拉,李彩玲挣扎着大声叫起来,王志君朦朦胧胧地抱住李彩玲,他下意识地想去吻她,却挨了一巴掌,同时走到半坡上的两位妇女跑下来,李彩玲挣脱了王志君哭着向上跑。王志君傻呆呆愣了十几秒钟,尔后乍醒,兔子般钻进紫须槐中逃走了。

王志君在外边呆了半个月。

半个月后他惴惴地回到家里,结果好象什么事情也没发生,父亲老王连一个字也都没说他,村里人见他后一如既往地问候,不过很快八婶就在邻村里给他说了一个媒,八婶一提,王志君就同意了,很快就订了婚。

王志君悲哀心想:这一辈子就完了,一切从头来吧。

剩下的日子就过得很快,转眼两个月,秋天就到了这个安静的村庄里。

一个炎热的中午,王志君烦躁地走出了村子,斜坡就在前边,原来常呆的那个地方好久没去了,那里好象落了好些树叶,王志君踯躅片刻走过去,站在了那个地方,不由地向下边的河湾里望,一眼就看见刚刚走到河边的李彩玲。

王志君“哦”了一声心就跳起来,李彩玲就被一团树影挡住了视线。他长叹一声,顺势躺在草坡上,枕住胳膊仰视天空。太阳光罩着他,他吐了气,又吐气,尔后就用手腕抹去了眼窝里的泪水。

中午平静地向前迈进。

两袋烟功夫过后,李彩玲的尸体出现在河边的紫须槐里。

先是李彩玲的母亲站在村口的高处喊李彩玲,就两件衣服还要洗到什么时候。河湾里静悄悄地不见一个人。李彩玲的母亲喊着走下斜坡,下游几十米处石头上扔着李彩玲洗的衣服,李彩玲的母亲慌里慌张又喊几声,就一下看见紫须槐林中躺着李彩玲,白花花的肉体与黑红的血液。

李彩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仰望天空,已顾不上去捂自己的胸脯或其他地方。李彩玲的母亲紧走几步,就大叫一声瘫倒下去。

王志君当天傍晚就被带到乡派出所,市电视台的记者紧紧地跟着他,从他家里开始,寸步不离地与他一道上囚车,一路上记者把话筒送到王志君嘴边,不止十次地问:“王志君,请你谈谈你此时的心情,你的心里现在究竟在想什么。”王志君脸色苍白,嘴唇蠢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王志君被簇拥着送进了派出所的审讯室,被按在一张方凳上,这个时候现场拍摄的照片已冲洗出来,屋里的人都在相互传着看,记者也让摄像机先饱眼福。王志君也看见了照片上的李彩玲,王志君的腿突然抖起来,大声地喘气,身子摇晃着从凳上滑下,跌坐在地上。

公安人员相互交换一下眼色,松口气,一位说:“让他休息一下,看来就剩下画押了。”记者趁机把话筒送过去,再问王志君此刻的感觉是什么,这个时候还有什么话想与观众说。王志君说:“我说……”喘息着,半响,有气无力地说:“我没杀人。”

审讯其实很简直,公安人员问一句,王志君答一句。公安人员问了姓名、性别、年龄、籍贯、家庭主要成员等,王志君都答了。公安人员又问:“今天中午十点到十二点你在什么地方。”

王志君沉默,说:“我在家里。”

公安说:“极不老实,你以为你出了村别人就看不见么。”

王志君说:“我是去了村口,天气热,我在坡顶树下歇凉。”

公安说:“那个地方我们已经看了,你所说的所谓歇凉的地方在中午十点到十二点根本不会有荫凉,现在是秋天,太阳南移了,你是在太阳地里歇凉?”

王志君说:“反正是我在那儿躺着。”

公安说:“整整躺了两个小时,晒太阳?”

王志君不耐烦地:“不管你再问,我就在那儿,哪也没去。”

公安说:“两个月前,七月十日中午,你是不是在河湾企图强暴李彩玲,这有李彩玲家属的控告信以及证人的证词。”

王志君说:“我没有强暴她,我只是拉住她问她话。”

公安说:“问话跑到荒郊野外?抱人家干嘛,而且挨了一耳光,幸好两个女人跑来了。”

王志君嗫嚅着不吭声。

公安说:“这就是强暴未遂。”

王志君喊:“我没有强暴她,我没有杀她。”喊着扭头就向门口跑,被人拉住,他乱踢乱打,几个人围上来,死死地压住他,王志君仍在众多的膝盖下喊着骂着。

王志君最后作了谋杀李彩玲唯一的最大的嫌疑犯,尽管他矢志不渝,但有七月十日那一天的事,加之李彩玲的死民愤极大,王志君还是被送到了高墙里面,至于李彩玲的案子如何了结、王志君将会关到什么时间论以何罪,我们暂且不用管它了。

主志君被送到一个规模庞大的砖场上去干活,砖场中间有一条河缓缓流过,王志君看见这条河的第一眼就象回到了自己的村子,站在了紫须槐的斜坡边,一切白色的东西都变成了李彩玲被蹂躏过的肉体,一切红色都化为李彩玲身上的血液,王志君就咔咔地想吐,恶心一阵紧似一阵向喉口涌。

监工念他长着一张娃娃脸,单薄的身体会让人想起非洲的饥民,让他在砖机前看机器。站在砖机旁的王志君总是不由地走神去凝视那条河,看见河流就想起李彩玲的白色和红色,就咔咔地强烈反应起来。后来不再反应了,却出了几次小事故,手掌也差点卷进皮带轮中。监工吼他,他就与监工瞪眼,有一次还抱住监工向河里滚。

王志君很快就被送到离河稍远点的窑上出砖。

出窑是砖厂最苦最累的活,囚犯们惊诧地看着这个强暴杀人犯(印象上)能不能对付了那一坨高立的砖摞,王志君瞪着眼最终终于对付了,但相当吃力。王志君开始埋头用吃奶的劲出砖,汗水象雨点一样从额上落下,他脱掉了衣服露出水渍渍的上半身。

他看见别人的步子都比自己大,比自己快,比自己稳,他就觉得自己相当渺小,等太阳西坠时,他已经累垮在地上,他晃悠悠地走到一坨砖前,企图推倒它,然后让它压死自己,但监工很快发现了他的企图,粗暴地制止了他。监工嘲弄地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王志君温色道:“当初干了你妈!”监工哪受得了,一下拖到砖后揍了个半死。

老王领着婆姨来探监,王志君一走进那间房中就看见了钢网外面两张苍老而憔悴的面孔,王志君坐在那里低着头,一声不吭,任凭父母在那边哭泣。在开初的几分钟里听不到一句话,平静下来后老王说:“君,坚强些,时间不会太长,好好改造,可不敢有其他的想法。

爸妈这么大的年纪了,爸妈在等着你,还指望着你养老呢。”母亲只顾哭,老王狠狠地抗了她一下,母亲马上破啼为笑说:“你媳妇也不嫌弃你,她等着你,这一次是出远门了,要不也会来看你的。”王志君好象没听懂这些话,但还是哭了,最后他突然问:“李彩玲的坟在什么地方?’老王愣了愣不知所措,咕咕噜噜地说:“就在河湾地斜坡上。”

王志君在以后的几天里非常留意那些进砖厂拉砖的汽车,有几次他都钻到汽车下面想藏在拖车下的什么地方逃出去,但很快就钻出来,一是下面根本不可能藏住人,二是监工总是很快地走过来。他放弃了走旱路,想到砖厂中间的那条河,河的入口和出口鱼总会游过去吧。

王志君试探地问邻铺的老朱,王志君觉得老朱这人待自己还是不错的。老朱的眼睛一亮说:“你可别走那条河呀,反正我们是钻不过去的。”尔后悄声说:“你身体小点,或许行。”王志君在第二天下午收工前,悄悄隐入砖跺间向河边迂回。他溜下河堤,头上顶一片梧桐叶,身子浮入水中向下游快速漂,眼看漂到砖场的界墙跟前了,这时堤上有人惊呼,老朱引着监工沿堤追了过来。

王志君紧张地扑到界墙下,才发现水的出口布置得相当严实,拇指粗的钢筋焊的网,别说是人能钻过去了。王志君知道自己上当了,抓起一块砖迎着老朱冲上去。老朱并不怯怕,老朱轻松地挨了他一砖,与他一起扭滚到河里。

老朱因此立功减刑了。

立冬后下第一场小雪时,王志君还是越狱成功了,王志君当时是怎样逃出去的,至今仍是个谜。王志君不说,囚犯们说不清,狱警们也说不清,反正很快又抓回来了,说不清也没关系。当时王志君越狱后马不停蹄直奔回村,弄到了一把铁锹,来到了村西那面斜坡上。

白皑皑的大斜坡光秃秃的,紫须槐早收割了,坦荡无比直抵下边的河湾,河里的水仍在流,静悄悄无声无息。他在斜坡上疯似地跑,最后在北边背阴的地方看见了一座孤伶伶的坟,王志君挥着铁锹直奔过去,开始挖那座坟。但不多一会儿,狱警们引着警犬就出现在斜坡的高处。

在第二年里,王志君就表现得相当老实了,因为第二年春夭,王志君的母亲因心肌梗塞猝死,狱方派专人陪王志君回家埋了母亲,当天去当天回,王志君回来了就老实多了,从此不言不吭,卖力干活。这一年的王志君表现得非常令狱方满意,正是因为前面的玩劣到如今的归正,而且年龄不大又丧母,大家都当他是小孩子,谁还与他计较,因此到第三个年头,警方对他的案子已从全方位考虑,准备选择适当时间就让他出狱。谁料在这节骨眼上,王志君又突然越了一次狱,而且事态让他弄大了。

这一次王志君终于在半夜撬开了李彩玲的棺木,王志君的自信终于得到了证实。这一块地方背阴凉爽,李彩玲的尸体并未发生质腐,李彩玲安静地躺在她的世界里,在他的眼中,李彩玲完全是睡着了。王志君打着手电,照着李彩玲那张凝固了毫无表情的面孔,李彩玲仍然保持着她做少女时那种无拘无束的发型,李彩玲的两条黑辫子平展在她的胸脯上。

王志君双手轻轻地伸进去,把她的辫子向上盘,盘到了脑勺做了女人该挽结的地方,然后放下她的头轻轻压住了。做完了这一切,他就呆在那里,直到手电光最后消失。

翌日清晨,王志君来到了曾逮捕过他而且现在接到上面通知正要搜捕他的乡派出所,他对那里的人说:“我现在给你们说实话,李彩玲是我杀的。”派出所的人急忙找出两年前有天他的那份档案,派出所的人惊奇地看着他:“你这娃,终于承认了,还让我们费那么大劲去破案,跑了多少冤枉路,差点怀疑别人了。这下好了。”

王志君耐心地等待着对他的宣判。

终于宣判了。本来是死刑,最后判了死缓,缓期两年执行。王志君失望之极,大骂法院贪赃妄法,辱没朝纲,死刑就死刑,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为什么要缓期,这是什么世道,还有什么公理可言。尽管王志君一再抗议,但还是被送回了监狱,又回到了那个黄色的砖厂。

王志君在砖厂里又萎糜不振地干了两个月,这一天,狱长突然传见他。狱长说:“王志君同志,你的案子已澄清了,强暴杀害李彩玲的凶手不是你,凶手已经抓获了,他招认了两年前的这宗案子,在李彩玲之前,他已用同样的手段在五个省里流窜杀死了十二名妇女。”

王志君全身哆嗦起来,忽然蹲在地上抱头大哭:“你们为什么现在才知道,你们为什么不在李彩玲之前就抓住凶手,你们为什么让他杀害了李彩玲……李彩玲难道就这样完了,到哪里再能找一个李彩玲,凶手夺去了李彩玲的一切一切,我为什么连凶手都不如……”

七天以后,王志君回到了自己的村子。老王接回了儿子,一走进村街,触景生情,他就抑制不住失声痛哭,村中的人都跟着唏嘘。李彩玲的父亲老李满怀愧疚前来化解前仇,两家人都哭哭啼啼倾诉了衷肠,气氛好起来。

王志君却在这时病倒了,老王与医院检查,结果是糖尿病引起肾病,已到了晚期,本来就很消瘦的人现在却浑身肿胀,疼痛无力。

这年夏天,河湾东边大斜坡上的紫须槐又长得能埋没人了。天气很热,河湾里至今不见女人去那里洗衣了,小路荒没了,而在斜坡北边李彩玲的坟旁又堆起了一座新坟。(作者:刘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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